这是俄乌冲突升级以来美俄首次面对面交锋。
▲美国MQ-9“死神”无人机资料图。图/IC photo
文|徐立凡
据新华社报道，3月14日晚，俄罗斯国防部在官网发表声明说，美国一架MQ-9“死神”无人机，当天因剧烈的空中机动动作失控后坠入黑海。
同日，美国欧洲司令部发表声明说，一架美国MQ-9“死神”无人机当天在黑海上空遭两架俄罗斯苏-27战斗机拦截，其中一架战斗机撞击了无人机的螺旋桨，迫使美军将这架无人机坠毁于黑海水域。
3月15日晚，俄罗斯国防部网站再次发布通报说，应美方要求，俄罗斯国防部部长绍伊古当天与美国国防部部长奥斯汀通电话，就此次坠机事件的前因后果交换意见。
这是俄乌冲突升级以来美俄首次面对面交锋。这一事件是否会演变成美俄直接冲突？
美俄双方各执一词
根据俄罗斯国防部的说法，3月14日早上，俄罗斯空天军的空域监控设备在黑海海域上空发现一架美国MQ-9“死神”无人机正在向俄罗斯边境飞行。飞行中这架无人机关闭了应答器，并且挑战了俄罗斯因特别军事行动而设定的临时空域使用制度。
俄罗斯国防部说，这一制度已经通报给了国际空域的所有用户，并且按照国际惯例予以公布了。
为了查明入侵者的身份，俄罗斯空天军的执勤战斗机升空。当天9点30分左右，这架无人机因大幅升空导致失控最终坠毁。俄罗斯战机在此过程中没有使用机载武器，也没有和无人机接触，之后安全返回机场。
而美国国防部方面的说法是，MQ-9“死神”无人机当时是在克里米亚西南上空的国际空域进行例行操作，俄罗斯2架苏-27在MQ-9“死神”附近贴近飞行了30-40分钟。在最后几次飞行中，其中一架苏-27飞到了MQ-9“死神”无人机前上方倾泻航空燃料——这是为了遮挡MQ-9“死神”无人机的光传感器，之后撞坏了安装在MQ-9“死神”无人机尾部的螺旋桨，导致其坠毁。
▲俄罗斯苏-27战机资料图。图/IC photo
美方传出的消息还说，俄罗斯苏-27做了19次“逼近动作”——但是，如果苏-27真的倾泻了航空燃料进行遮挡，MQ-9“死神”无人机是怎么获得苏-27做了19次“逼近动作”这么精确的数据，就成了待解之谜。
此外，还不能排除美方因担心MQ-9“死神”无人机资料外泄自毁的可能性。
事件恐怕并不简单
从目前的信息看，俄罗斯苏-27与美国MQ-9“死神”无人机，在3月14日黑海上空发生过对峙，应是确凿无疑的。至于MQ-9“死神”无人机坠毁的真实原因，目前只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了。
这起事件看上去是突发事件，但结合最近发生的其他事件，恐怕并不简单。
当地时间3月9日，美国两架B-52“同温层堡垒”战略轰炸机在乌克兰边境附近被发现。飞机以每小时760公里以上的速度在黑海沿岸地区沿圆形轨迹飞行，曾一度飞至距离乌克兰敖德萨州仅约30公里的上空。
3月12日，美军代号为NOBLE61的B-52H“同温层堡垒”战略轰炸机从波兰起飞，飞越波罗的海国家，在距离圣彼得堡200公里的戈格兰岛地区，进行了突破反导弹防御以及对军事和基础设施实施核导弹打击的演练，在飞抵将引发俄罗斯巡航导弹攻击的距离后，才掉头返回，最后飞往英国。
▲美国弗吉尼亚州阿灵顿美国国防部所在地五角大楼资料图。图/新华社
美国MQ-9是察打一体无人机，可以携带1700公斤的“宝石路”或“地狱火”导弹，火力凶猛，也因此才被称为“死神”。
尽管据称3月14日在黑海上空执行所谓例行任务的MQ-9“死神”无人机没有装弹，但仅仅是执行美军所称的“ISR”即情报、监视和侦察行动，也足以被俄罗斯解读为3月份以来美国B-52战略轰炸机种种冒险行动的后续动作，并作出有限度的反应。
直接冲突可能性小
MQ-9在黑海上空坠毁后，虽然美国方面的反应看上去极大，甚至还召见了俄罗斯驻美大使，但有几个细节值得注意。
美国战争地带网站援引美国空军军官的话说，俄罗斯战机确实干扰了MQ-9，但“碰撞似乎只是因为失误”。
美国驻欧洲和非洲空军司令、空军上将詹姆斯·赫克尔，在发布的相关声明中也只是说，“俄罗斯方面这种不安全和不专业的行为，几乎导致两架飞机坠毁”。这显然是把苏-27也列为了安全考虑的对象。他还说，“美国和盟国的飞机将继续在国际空域飞行，我们希望俄罗斯方面以专业和安全的方式行事”。
把MQ-9“死神”无人机在黑海上空坠毁定性为俄罗斯的反应“不专业”，而且极力回避其被“击落”这样的字眼，美方的初步反应并不想让事态进一步升级。
同时，在事件发生后，俄美两国间并没有就此事寻求最高层接触，这些细节都预示了目前不存在美俄直接冲突的可能性。
虽是如此，但近期美国从战略轰炸机到察打一体无人机，轮番在俄罗斯领空附近搞事，这种危险举动能不能一直保持在可控范围内，恐怕谁也没把握。
撰稿 / 徐立凡（专栏作家）
编辑 / 何睿
校对 / 杨许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