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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梦见自己剃光头 女人梦见自己剃光头是什么预兆

来源: 更新时间:2023-03-19 12:12:41
The Beginning

海军某联合训练基地官兵在军旗下宣誓。吴永华 摄

从卡车上跳下来,阳光有些刺眼。刘秋桐眯着眼睛朝右边望去,嘴里不自觉地发出一声惊叹。

视线内,某新型舰艇赫然矗立。舰体威武雄壮,彩旗在风中呼呼作响。刘秋桐愣在原地看出了神,直到值班员整队报告,他才反应过来。

作为海军某联合训练基地某大队空中靶标中队四级军士长,刘秋桐是单位军龄最长的兵。当海军11年,这是刘秋桐亲眼见过的最大、最雄伟的舰船。

几天前,中队接到任务:演习中,利用靶机模拟“敌”作战飞机和巡航导弹,构设空中威胁,检验水面舰艇的防空反导能力。

作为一支快速成长的空中蓝军,这样的字眼官兵们每天都在听、都在练,早已耳熟能详。不过,当上级明确写着在国产某新型舰艇上训练时,中队官兵瞬间兴奋起来。

“蓝军就是要通过近似实战的攻击,帮助参训部队检验装备性能、验证战术战法、锤炼作战本领。”刘秋桐说,在这样的钢铁巨舰上,可同时放飞的靶机架次更多,操作性更强,攻击模式更多样。这一次,中队派出多个机组同时出动。

与常规飞机一样,靶机机组也由一名机长总负责;不同的是,他们通过远程操控,即可实现对红方舰机的空中突袭。

刘秋桐是中队最老的机长。此前的军旅时光,他从未想过,他和他的靶机,能够站上“潮头”,最先体验新型海上作战平台。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刘秋桐说,“这是一场‘梦幻联动’。”

2017年,大队编制体制重塑,年轻官兵成为单位主力,该中队首次启用一批士官担任机长,刘秋桐便是其中之一。

四年时间,这群士官机长带着机组上高山、下岛礁、赴远海,已先后30余次参加重大演训任务。

海军实战化训练延伸到哪里,他们就要“打”到哪里。对于这支新生的部队来说,军舰的航迹,正为他们的靶机飞行赋予一片新天地。

宁愿人等靶机,决不能让靶机等人

来到中队之前,刘秋桐是某伞训队的一名伞兵。

从天而降、远程直达、纵深突击,是伞兵的显著特点,刘秋桐喜欢这种“刺激”的感觉。当上级决定组建靶机队的消息传来,他觉得,操纵靶机远程突击,“好像也很酷”。

不久,刘秋桐被选为首批靶机操作手。车子停在一片荒地,士官班长高青笑眯眯地迎他下车。刘秋桐问:“停在这里,是有什么任务吗?”对方回答:“这里就是营区!”

刘秋桐感觉“空气有点凝固”:环顾一周,没见到一架飞机,荒草倒是比他还高。

在高青的带领下,刘秋桐来到了不远处的一栋二层小楼。楼外的墙皮已经部分脱落,不知名的藤蔓郁郁葱葱。刘秋桐正在心里犯嘀咕,高青告诉他,靶机队现在刚有编制,目前还没有靶机,也没有自己的训练场、办公楼。就连眼前这栋破旧的小楼,也只有右边的四分之一供他们使用——这还是上级找别的单位借来的。

“不过,我们都会有的。”高青指了指前面的一大片荒地,眼光里满是憧憬,“以后,我们的营区会在这里建起来。”

刘秋桐很快就清楚了。靶机队目前的实力是:飞机0架,小楼1/4栋,荒地一片,官兵若干。

那天,大家聚在一起开了个会。当官兵挨个自我介绍,刘秋桐才发现:整个靶机队,仅有1人有过和靶机相关的专业学习经历,其他人都跟他一样——从别的专业“跨界”而来。

“每一项事业,都是干出来的。趁年轻,就是要敢折腾!”夜晚,刘秋桐躺在床上想了很久。耳畔是战友起伏的鼾声,他内心一点点沉静下来。

相比跳伞时的惊心动魄,靶机队的生活显得有些枯燥:除了开垦荒地、锻炼体能以及政治教育外,官兵们主要进行理论学习。

“所谓理论学习,就是把几本靶机教程来回看、反复背。”刘秋桐记得,在一间放杂物的屋子里,大家把宿舍的桌子搬来拼在一起,面对面坐下来,一对一相互督促。

官兵们大都没见过靶机,但从教程的描述中,每个人都在内心刻画着靶机的样子。

不久,他们打听到兄弟单位的一个教练室有几架教学靶机,大家喜出望外。经过协调,对方同意“在不影响教学任务的情况下,可以借用场地”,这成了他们唯一的实操机会。

每次,官兵们需要提前打听对方的教学计划,见缝插针进行专业实操。“等人家训练完了,我们就去学一学、摸一摸。”刘秋桐说,每周他们能够去2到3次。

这种机会来之不易。为了尽可能多地学构造、练操作,官兵们总是争取“多待一会儿”。教练室管理员说:“专业技能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

作为班长的高青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们得抓紧,万一靶机到了,我们不会用怎么办?宁愿人等靶机,决不能让靶机等人。”

教程背熟了,构造了解了,剩下的就是等待。刘秋桐说,他有一次梦见自己像科幻片中的幕后“Boss”一样,操纵靶机穿云破雾,“决胜千里之外”。

这一次,对手应该笑不出来了

“来了来了!”一天下午,文书陈浩鑫跑过来,朝正在干活的战友们大喊。

“飞机来了!”

大伙儿扔下手中的铁锹,跑回楼前集合。上等兵焦勇冲在第一个,班长高青气喘吁吁地跟上来:“平时跑3公里怎么没见你这么快!”

刘秋桐显得从容些,他上楼拿上自己平时学习的笔记本,才登车前往基地——由于机库还没建起来,上级只能在基地找一间地下室,把靶机暂时放进去。

营区到基地距离不远,刘秋桐快速把笔记内容温习了一遍,像是一个即将走上考场的学生。

橙色,圆筒型,机头尖锐,尾巴像鸟……官兵们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飞机。他们对照背记的教程,小心翼翼地操作,每次训练完,都将这些“宝贝”认真擦拭保养一遍。

此时,中队官兵还不知道,对靶机感到兴奋的,远远不只他们。那段时间,“蓝军要来了”的消息在作战部队不胫而走,各舰艇都展开了紧张的专业训练,骨干们一遍遍在班员耳边唠叨:“再不抓紧,小心被蓝军‘剃光头’!”

然而,另一边,刘秋桐进入实际操作环节才发现,“穿云破雾”这件事,并不像想象中那样简单。他们的职责主要是在演训任务中充当“敌机”和“敌弹”,如果靶机飞得不好,舰艇的防空反导能力也就得不到锤炼和提高。大到参数调试、远程控制,小到角度设置、配件安装,都要把握得恰到好处。

这个过程,刘秋桐和战友们适应得并不容易。第一次参加演习,官兵们早早带着靶机来到发射场地,每个人都热情高涨,“抢着干活”,结果现场一片混乱——

有的工作被重复干,油箱来来回回加了多次,部分螺丝被拧到滑丝;有的工作没人管,一次任务中,上级下达发射指令,操作手一直按发射按钮,靶机却没有反应,检查发现:发射导线没连。

更让官兵们难受的是,即使是发射成功的靶机,刚起飞不久就被红方部队锁定。“我们视若珍宝的飞机,就这样被打掉了,心里真不是滋味。”刘秋桐说。

分工不清、数据报错……复盘总结,他们共梳理出问题缺漏10余项。

紧接着,是参训各方“面对面交互”环节,考虑到他们独立开展专业训练时间不长,上级的讲评以鼓励为主。但官兵们都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焦勇更是直言:“比骂我一顿还难受!”

分队长袁龙飞的感受最为深刻:演训任务中作为对手的红方指挥员见到他们,“笑得很开心”。

“我们私下常说自己是‘反派角色’,可是,电视剧里的反派也没有像我们这么憋屈!”袁龙飞当场就下定决心:下次,决不能让他们这么轻松!

接下来的日子,官兵们开始一项项查漏补缺。

袁龙飞跑去找厂家“二次进修”,已经连续两年没能回家过年的他又一次与家人“失约”。视频通话中,他满怀歉意地留下一句:“关键时刻,走不开”。

高青带头立下“军令状”,带着班员编写操作规程,定人定位组织部署操演,就连最简单的科目下达、人员跑位,他们也调整了不下十遍。

刘秋桐把宿舍的桌子一搬,在杂物间“驻扎”下来,加班加点梳理出全新的工作手册,建立起装备检查清单和任务准备“读卡制”。

每晚,小楼灯火通明。

终于,新的任务来了。袁龙飞作了战前动员,大家摩拳擦掌,表示“要把失去的脸面争回来!”

蓝天碧海,风疾浪涌。这一次,他们的发射地点是在某型驱逐舰。官兵们刚走上甲板,就感觉“情况不妙”:任务当天,海面风速大大超出了靶机发射的极限风速,舰体的晃动也成了不确定因素。

这种情况还打不打?大家都望向现场最高指挥员、大队长王汉录。

王汉录搓了搓手,思考片刻,随即用响亮的嗓音下达口令:“发射10分钟准备!”“发射!”

一声轰鸣打破沉静,靶机拖着长长的尾焰,如一道橙色闪电直刺云霄,快速朝目标呼啸而去。红方部队没有料到他们会在这样的天气条件下发动攻击,当雷达突然告警才反应过来,连忙采取措施紧急应对。

大家都知道,这一次突破意味着什么。从地面终端看着靶机不断变换的飞行轨迹,袁龙飞喃喃自语:“这一次,对手应该笑不出来了。”

今天部队过了我们这一关,未来才可能在战场上过更多的关

秋日的山野黑云密布,一场风雨说来就来。

雨幕中,任务分队披着雨衣完成靶机发射部署。凭着对业务能力的高度自信,他们顶着疾风下达了发射指令。

不料,靶机刚飞出,机翼突然侧翻近90度。机长陈雨沉着应对,连续发出12条指令,不断调整参数。靶机终于突破云层,进入预定轨道。

风雨中突然出现多个可疑目标,把对手“杀”了个措手不及。警报声骤然响起,某岸防部队赶紧启动应急预案。一道道口令此起彼伏,导弹在雷达指引下呼啸而出,将“来犯之敌”一一击落。

事后,该部队专门表示感谢:“你们用精湛的业务能力,克服极端天气,为我们开展实战化练兵提供了重要参考。”

陈雨伸手擦了擦汗,黝黑的脸上露出笑意:“无论啥天气,都是要打仗的嘛。虽然这次靶机被你们打掉了,但对我们双方来说,收获都不小,这一‘仗’打得值!”

陈雨的回答,让大队长王汉录倍感欣慰:现在,一个个士官机长完全有了独立判断处置问题的能力,他们的思维,折射出这支空中蓝军最核心的价值观。

其实,刚入伍的时候,陈雨并不想干靶机。他觉得,这个专业就像是个“陪练”,永远只能在幕后“挨打”。“还是舰艇部队容易出成绩。”陈雨说。

那年的一次演习中,靶机起飞后转速突然下降,陈雨拿着操纵器连打应急指令,采取了十几项应急动作,靶机还是没能挽救,一头扎进了海里。

来不及多想,刘秋桐顶上他的班,用备用机继续展开任务。在刘秋桐的操纵下,靶机像是“涅槃重生”,在演习空域神出鬼没、变幻莫测,给参演部队带来了极大困扰。

事后,导演部专门对他们提出表扬:模拟攻击多样,实战情境逼真。

“没有坚硬的砺石,怎能磨出锋利的宝剑?今天部队过了我们这一关,未来才可能在战场上过更多的关。”讲评时,王汉录给大家讲了一个构想:也许再经过一些年的努力,未来海战,每支部队出征前都要经过他们的筛选,才能拿到通往战场的“资格证”。

这段话和那架落水的靶机一起,永远被陈雨记在了心里。他沉下心来钻研理论、苦练实操,中队每一次接到任务,他都主动申请参加,两年时间一次不落。

后来,陈雨成功通过留队考核,还与班长刘秋桐一样,当上了中队第一批士官机长。2019年,在海军组织的“海军转型路上百名好士官”评选中,陈雨的名字赫然在列。

“除了我,最低军衔都是四级军士长,我一个下士显得格外突出……”年终总结大会上,陈雨说,那一刻,他更加坚信:在体系练兵的时代背景下,任何岗位都是不可替代的一环,“强军路上,大家同在”。

陈雨的话引起了官兵的强烈共鸣。改革以来,新组建的大队受到了上级的高度重视,人员编制有所增加、装备配发更加多样,曾经的那块荒地上也已经盖起了办公楼、机库。基地化驻训、体系化练兵、实战化对抗正逐步成为部队的训练常态,中队官兵接到的任务也越来越多样、越来越频繁。

“空中蓝军”的名号打响之后,不少舰艇部队找上门来请求“过招”,王汉录感到很高兴:以往我们要到处找任务,现在是任务排着队来找我们,这正好说明部队练兵备战常抓不懈。

不过,这种满负荷的运转,也给中队带来了一点麻烦:近几年,部队实战化训练水平不断提高,每次演习,导弹打击靶机的命中率越来越高。“现在,一次大的演习就能达到原来半年的消耗量。”中队长蔡林峰说,“再接一些区域化保障任务的话,‘家底’可就不够打了。”

对此,王汉录给出两套方案:首先是把部分被击伤的靶机进行回收,挑选能用的部件组装新靶机;更关键的是,大家要集智攻关,想办法让靶机飞行模式更加灵活多变,在创新发展中求“生存”。

他们展开了新一轮“突围”:官兵们集思广益,将不同型号靶机进行梯次搭配,在速度、高度上灵活设计,探索出了单机攻击、多机编队、低空突防等多种攻击模式。

在基地组织的演训任务中,他们彻底颠覆了以往蓝军被动挨打的局面,让不少舰艇长都出过“洋相”。但这种近似实战的模拟攻击,又逼着舰艇部队练出了一批批“神射手”,战场临机反应能力也得到了明显提升。

今年,刘秋桐带的徒弟、下士夏煜轩也当上了机长。在夏煜轩第一次独立带队出海时,刘秋桐问他:“什么感觉?”

夏煜轩狡黠一笑:“瞄准未来,一心当好‘大反派’!”(雷彬)

来源:解放军报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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